田大付:砸不死就继续讨百家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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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田大付想起了什么,他快步走出屋外将掉落到地面的瓦片捡起来重新放到屋檐上,檐下的土坯墙面已经严重开裂了几条大口。他很焦虑地说:“我最担心的是夏天的时候突下暴雨,每次雨一来我就不敢在房间里呆。现在我担心春节下雪,如果下雪了缺瓦的地方会渗水说不定就把房子漏塌了。你刚才也看到了,这个房梁的木头断了一根,我向村主任说了房子快塌的事情,希望他能去马店镇找干部反映反映,可是村主任根本不理我。我现在也想通了,如果房子倒了没把我砸死的话,我就背着被褥去镇上找干部,大不了我就睡在镇干部的办公室门口,到那时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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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地将瓦片插在屋檐上后,田大付蹲在土坯房前继续抽着烟。烟雾顺着燃烧的灰烬开始缭绕上升,飘过眼睛时他不禁皱了皱眉头,夹着烟的右手一刻不闲地挫着左手上的泥垢,他眯着眼告诉我:“我其实还有杀猪的手艺,现在年龄大了身体又不好就很少干这个活了,平时顶多给别人杀个病猪、剥个死猪,杀头猪一般会给我20元功夫费。如今我们这里的人基本上都去外面打工了,一年到头也剥不了几头猪。我平时最大的开销就是两天一包烟,烟是一块五毛钱的那种。这些年我没有买过衣服,不是不想买是没有额外的钱,我身上穿的都是别人不要的旧衣服。再说我是一个要饭的,有衣服穿已经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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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黑,田大付开始起火做饭。他从屋里拿了一口铁锅放到屋旁的土灶上,又从屋后抓了一把稻草塞进灶口,点火后一阵呛眼的蓝烟从灶台缝隙处冒出来,他的眼睛眯得更细了,他边咳嗽边对我说:“我们这里家里条件好的人早就年货准备齐了,我一个人过也就没办什么年货,我想等年三十那天去一趟镇里称斤猪肉回来就算过年了。我住的房子太小了没有地方能搭灶,只能在屋外起灶。平时烧火我要从屋里把锅拿出来,吃完再放回去。我吃饭的时间也要比别人早,天一黑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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