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政: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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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2月24日上午10点59分我们在大部分已经荒废的窑洞里终于寻到李永政居住的小窑洞,这天陕西全省温度陡降,我们呵着白气跺着脚向正躺在屋里炕上的李永政打招呼。面对我们的突访李永政显得有些诧异,他向我们当地的朋友诉苦道:“昨晚冻得我一夜没睡着,也不知道这两天还会不会降温,冷得没办法所以就没起来。”
小窑洞里物品零乱,炕占了屋内大半个面积。炕上铺着夏天用的凉席,有竹篾从破损的边沿支棱出来。没有被褥,仅有一层红色的薄毯、两张布垫在身下,李永政和衣蜷缩在一床边沿露出旧棉絮的脏兮兮呈黑色的薄被子里,一双鞋被扔在炕头脚边。炕灶里没有热气,随着我们进屋一阵凉嗖嗖的风顺着敞开的木门灌进来,屋里萦绕着一股奇怪的腥臭味。炕边靠墙的窗户没有玻璃,仅用一层塑料薄膜挂住。风过,塑料哗啦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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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12点10分我们再次来到李永政居住的窑洞,他正哆哆嗦嗦地起床穿衣。刚一穿好外套,他光着脚用膝盖抵着炕伸手去够挂在墙上落满灰尘的塑料袋,他略带歉意地说:“我这屋平时没有人来,屋里的臭气熏到你们了。我现在每天睡觉前、起床后都要用药水冲洗我的脚,如果不洗脚会发炎变烂得更严重,气味更难闻更臭,我每天都需要吃解毒药片、消炎药来自己控制。这几天感冒了,脚上的炎症更厉害了。因为脚不能承力,我的双腿也开始萎缩了。你看这墙上挂的全是我吃过的药,我每天都要吃药。”
李永政出生于1968年12月20日,现年41岁。他15岁时右脚受伤找当地乡医医治,谁知越治越严重,18岁那年脚后跟溃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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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捆扎在一起的几瓶药水放到脏兮兮的被子上,李永政一屁股坐到炕上撂起了裤腿给我看他脚上的伤,指着变形的脚他告诉我:“你看我小时候受伤的右脚脚后跟已经全部烂掉了,去年村里把我本来是好的左脚也弄坏了,如今两个脚都要上药,屋里的臭气就是我的双脚发出来的。我也不想把房间里弄得臭哄哄的,但是没有办法,如果不上药,伤口会烂得更快气味更臭。由于我的双脚有臭味别人都嫌弃我,我就自己每天坚持用药水冲洗,这样臭气会好一点。因为我没有钱换干净的纱布,只有晚上把堵在脚上烂洞里的纱布弄出来用水简单清洗后再接着使用。”
李永政的双脚都留着伤痕结痂后留下来的瘀紫色,烂洞的地方看得到里面鲜红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