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政: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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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发黑的塑料袋里取出一块发黄的纱布,沾上药水后李永政便开始使劲地往脚上的肉洞里塞,他边龇牙咧嘴边告诉我:“我15岁脚受伤后找乡医生治疗,因为医生的技术不高脚烂得越来越严重,最后因为发炎使得脚后跟都烂掉了。我现在每天都需要用纱布沾上双氧水之类的消毒液进行冲洗,再用纱布塞进烂的窟窿里,如果不坚持洗脚会烂得更厉害。我自己成年后挣钱去医院进行检查,有的医生说我的脚是骨头坏死,有的说我患了骨髓炎和脉管炎。反正这脚经过20年的断断续续治疗还是没有治好,弄得我现在走路都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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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清理完溃烂的双脚,李永政拿起炕上一台老式收音机对我说:“这台收音机是我十年前花了几十元钱买的,我买它的目的就是想多听听新闻,因为我想知道国家的发展动向。现在这台收音机退休了,收不到台也不能听了,我想把它扔了却又舍不得,因为它好歹算是家里的一台电器。这些年我在外拼命地奔波挣钱生活挣钱看病,弄得家里什么没有。我盖的这床被子也盖了三年,衣服都是旧衣服,因为用水不方便所以我很少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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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行动不便,但李永政还是费力地穿上鞋准备出门。他居住的窑洞是在黄土坡上凿出的洞,垒砌的黄土久经风霜墙面开裂。小心地跨坎出门的李永政说:“我原来住的窑洞已经倒塌了,现在住的是借别人的。目前这条山沟里只有我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们村里的很多人都搬到坝上居住了。我现在需要出门推销东西,如果不出门呆在家里会活活饿死。其实在我们这里10个年轻人就有9人下本地煤矿挖煤挣钱,我身高1米75体重70公斤双手有的是力气,但就是站起来没有脚后跟使不上劲迈不开步,所以根本下不了井挖不了煤,没办法我只能靠耍嘴皮子推销点东西来挣点业务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