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政: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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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李永政居住的是几乎被荒弃的窑洞,都在偏远不好走的黄土坡。行走在到处是杂草的坡坎土路上,李永政不时要用手和拐杖交错着使劲,同时眼睛还要紧盯脚下的路,稍有闪失就有可能跌倒。步履艰难的李永政叹着气说:“因为我现在的双脚后跟烂掉了,走路不拄拐杖就站不稳,每向前走一步脚上的烂窟窿就钻心地痛。其实我并不想走路,我想呆在家里,但如果我不出去跑点业务挣点钱的话,不说吃药连饭都吃不上,所以尽管脚再痛我也得每天出去跑。经济一困难就难免缺衣少药,我现在就怕自己生病尤其感冒,因为感冒不仅让身体不舒服脚上的炎症会变得更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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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脚后跟不能承力,李永政走路的时候都尽量用脚掌边着地,所以他走路的姿势看起来比较奇怪,脚都是内侧着向前挪步。冬日的西部高坡少见人烟,厚实的黄土起伏着向前天边伸展,夹坎上生长着离离蒿草以及指向苍凉天空的枯瘦树桠。
见到前方站着有人,李永政情不自禁地加快了拐杖点击地面的速度。他边急急向前走边告诉我:“以前我走过很多地方做过不同生意,可以说除了违法的事情不做外只要能挣钱的活我都干。比方说卖果子(当地指苹果)、农具、日杂百货等等,我都可以帮忙推销然后拿点提成。今年刮金融风暴后生意不好做了,我找不到可以推销的业务。往年这时候我正在跑果子业务,套果(指长到一定时间套上2分钱塑料袋的苹果)收购价是1元钱左右1斤;裸果(指没有套塑料袋的苹果)卖给果子厂收购价1毛钱左右1斤,往年我给别人推销100元钱的东西有10元钱的提成。现在我每天都在村子附近转,想找点挣钱的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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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村里人李永政总会上前殷勤地和人家搭话,虽然天气冷他仍顺势坐到路边的农具上和村民唠起了家常,他说:“这几天你有没有听广播说我们这里的果子会涨价?像这种消息你一定要把耳朵竖起来听,如果广播说涨价了你马上就拿钱到处收果子,到时候你收的就是最低的价格,这绝对能赚钱。你觉得这方法好不好?在我们这里听广播的人不多,这肯定是个商机。”
不时有冷风吹过,蹲在路边的村民将双手紧紧地插进衣袖中取暖,他静静地听着并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