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人生:2010年影像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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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8月1日上午9点59分,和往年一样,毕云龙总会把平时舍不得穿的军装在身上独自敬礼,1929年3月20日出生在河北安平县的毕云龙。15岁的时候结婚,16岁的时候参加了八路军:“打了5年的仗,大约40次左右的战役,不知道走过多少路,我也不道究竟死了多少好兄弟。应该这么说吧,‘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了5年。1949年全国解放了,我带着满身的枪伤光荣退伍,听从党的安排参加社会主义建设并分配到天津市一商局储运公司做保卫工作。考虑到不能给国家添麻烦,我就托人告诉老家的老婆不要到天津来看我打搅我的工作,尽量给国家减少麻烦,让她带着孩子靠种地自力更生。1989年,由于我身患糖尿病且退休年龄已到,我在天津一商集团商贸物流公司工作了一辈子并享受正团级干部待遇光荣退休,先后当过经济警察、经济警察队长、科长和副经理的职务,为了搞好社会主义建设,我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工作上,为了给国家节省开支,我也舍不得用办公室的电话给老家的老婆孩子打电话。2000年我们单位又统一分房,考虑到自己年龄大重病在身且无房,我就向单位分房小组写了申请书,写申请书的时候,我还特意说明,不要给国家带来大的负担,我要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就行了。当时分房小组根据我的条件决定给我分万新村小区四楼的一套小房子。没有想到的是,我们单位的另外一位同事也想给他儿子要房子,可是房子数量不够,他就跑去跟分房小组负责人搞好关系并说我有房了,不需要给我分房了。如今我过着四处租房的生活,如果天津有房子住,还是愿意回天津住,毕竟那里有许多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牺牲的战友们,最起码在天津还能够有机会到他们的墓碑前去祭奠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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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拿着两个孩子的录取通知书,陆金群应该说是百感交集:“1998年10月,我的爱人岑荣碧拉着我的手哭着走了。走的时候,岑荣碧一再央求我不要再嫁人,要我带好两个孩子,把孩子养大成人,他还一再叮嘱我如果孩子考上大学有出息了,一定要带着两个孩子到他的坟前说一声。为了供两个孩子上学,我只能厚着脸皮四处借钱,两个孩子上高中的三年,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害怕周末孩子们从学校回来。孩子一回来我就心慌了。为了给孩子生活费,我只能从亲戚家借点,每次只能给每个孩子五十块钱,从来没有给过一整个月的生活费。可以这样说,孩子上高中的生活费全部都是借亲戚朋友的钱,所有的亲戚都欠了,期间也有人找我要钱,我就说肯定给,但是我必须等两个孩子考取大学出人头地后才有钱还。如今,孩子终于考取大学了,我以为我终于完成了我这辈子的任务了,没有想到的是孩子上大学的费用比高中阶段还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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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菜市场回到医院附近的出租房,说起女儿的病情和目前的困难,张棉粉一直强忍着泪水:“我很爱我的女儿,她是个懂事的女儿,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妈妈都爱自己的孩子。从2009年7月份开始,我和丈夫就带着女儿四处看病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们掉了多少眼泪,吵过多少次架。现在我很少哭了,也很少和丈夫因为钱的问题吵架了,我知道我就是哭死、吵死也弄不到钱。我一再地告诉自己,再难也要救孩子,砸锅卖铁也要救孩子,我现在就是拿碗到大街上要饭也不害怕丢脸了,真的,为了孩子我只能这样做了。现在看到女儿哭,我只能在一旁笑着安慰女儿,女儿如果笑了,我只能在一旁暗自掉泪,因为我和爱人实在没有本事再拿钱出来给女儿做化疗手术了,如果女儿走了,我只能跟着女儿一起走了,这也是我唯一的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