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朝发:我不后悔二十年的付出!(捐助已停止)

图/文:张仁杰2008-09-10来源:http://www.owec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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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余气未消的陈金秀干完下午的农活后未和丈夫打招呼就独自下山了,看到妻子远去的身影,倚着锄头立在田里的张朝发只能呆呆地目送妻子离去。说起妻子非常生气的原因,张朝发只是喃喃地解释道:“人要脸树要皮,我找大队书记说过想要门前的土地,可人家明确说了不给我种。虽然那块地离我们家近,婆娘(指老婆)只是想多种一块地为家里找个活路,但那地毕竟不是我们家的,我总不能老是厚着脸皮去要吧?再说,人家说了是按规定办事!”
当提及教书的经历时张朝发的脸上才露出了难得的喜悦,他有些自豪地告诉我:“虽然我们家一直很穷,尤其到生我时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没办法妈妈将我的一个哥哥送了人。虽然家里穷,但爸妈省吃俭用供我读完了高中,当是正是知青上山下乡的时候,读大学需要推荐,我没有关系所以没有读成大学。1976年高中毕业的我回到村里,刚好村里的小学校缺少老师我就当了一名代课老师。过了两年村小来了新的老师,我便去青海的唐格木农场当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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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背篓下山的张朝发走得很小心,虽然借助手中的拐杖可以缓慢行走,但他不得不提防这上坡下坎的山路,尤其在春季荒草横生的时节,指不定踩到哪一步下面就是一块松垮下陷的土地。走在深一脚浅一脚的杂草上,张朝发未免抱怨起来,他说:“我们这个山窝窝天天爬坡上坎,幸亏几年前进村的土路修通了,否则进山和出山更为恼火!虽说改革开放后村里的大部分人都外出打工或者搬到山外面去住了,但还有少部人住在山里。我刚开始教书的时候学校里有120名学生6名老师,后来也许是因为国家普及计划生育的原因,上学的娃娃们越来越少,逐渐变成了每个班只有5至6名学生,到了1995年全校一至五年级总共才有20个娃娃。想起最开始教书的时候,还能看到山上面有很多的娃娃们在耍,后来娃娃们长大了就飞到山外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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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跌撞撞下山来的张朝发刚走到通往村子的土路上,就瞧见妻子火急火燎地赶着黄牛过来。看着赶牛走路飞快的妻子,张朝发赞叹道:“我婆娘个子不高,但她干起活来风风火火,绝不比一个男人差。刚才她和我吵架后就赶到山那边把放养的几头黄牛赶回来了。如果换成我去赶快牛的话,估计天黑了我还没有走到山那头呢。”
妻子赶牛从眼前飞快掠过,张朝发继续对我说:“其实我理解我家婆娘想要门前那块地的想法,因为我现在残疾了一不能去外面打工挣钱,二不能干重活,婆娘只不过是想多种点地挣点血汗钱。
其实我婆娘是个苦命人,小时候她家里就没有劳动力。我看她家比我家还可怜就去帮她干活,这样一来二去我们俩就耍到一起了。虽然婆娘没有什么文化讲话也泼辣,但她很能干,还会动脑筋挣钱。当年我当老师的工资很低,尤其当老师后就不能帮家里干活了,因为低工资婆娘多次和我吵过闹过,但她心里还是以我为荣,背地里她当着邻居的面夸我有文化,是个人民教师。可她最不高兴的就是我没有像别人那样转成公办教师,虽然我当了20年的老师,最终也没转成国家的铁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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