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妮:我的命实在是太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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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药,马三妮拿起挂在墙上的假发整理起来:“乳腺癌这个病的治疗费用,按照规定可以报销报销70%。其实,整体算下来,报销很少,每次化疗费用都需要5000块钱左右,不给报销,30块钱以上的针水也不给报销,这几个月我和儿子两个人在医院光吃住就用了一万多块钱,看病费用还是太高,对于我们这样的穷老百姓,根本看不起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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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假发并戴在头上,马三妮开始梳理起来:“放疗和化疗太受罪,身上都烂了,头发和眉毛都掉光了,弄得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儿子花了一百块钱给我买了这头假发,现在不化疗,眉毛和头发逐渐长出来了,一般情况下我戴个帽子就可以出门了,除非特别正式的场合下我才戴假发,你看,戴上去就臭美多了。算了,不戴了,在家里就不管美不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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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堂屋,马三妮指先人牌位气愤地说道:“牌位上面好几个人都是因为艾滋病死的,我们这个村大概有五百口人,光检查出来的艾滋病就有三百多人,很多人都死了十多年了。记得我刚被检查出是乳腺癌的时候,家里太穷了,拿不出钱,真想一死了之。家里人东拼西借还是送我去看病,可谁知道县医院看不了我的病,只能到省城医院动手术。省城医院排队动手术的人很多,医生说,如果按照常规排队,估计轮到我的时候,我早就死了。医生还说,现在医生不缺钱,谁都不愿意给艾滋病做手术,万一感染就亏大了。后来考虑再三,我们给医生塞了个红包,这才勉强给我动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