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传银:死要面子活受罪!
1988年9月,被服装公司除名的蒋传银和拜把兄弟们一起外出散心时拍摄的照片:“和我老婆结婚不到一年时间,矛盾就多了,整天不是怀疑我有女人,就是说我穷,总之脾气太怪,搞不定她。原本她身体就不好,加上整天吵架,吃的也不好,身体就更差了,结婚3年,前后两次怀孕都流产了。为了多挣钱养家,我从1987年5月开始,不到服装公司上班了,开始自己做点儿生意,由于没有本钱,只能和兄弟们一起做点儿小本买卖。半年后,服装公司的干部找到我,说公司车间缺少裁缝人手,让我重新回去上班。我在外闯荡半年了,不仅没挣到钱,反而亏了,饭都吃不起了。考虑了一下,就点头同意干部的安排,并回公司办理了手续。但到了第二天,我还是没有回车间上班,真的讨厌裁缝工作,更讨厌看见领导们的脸色,饿死算了,还是自己闯,成功吃肉,失败喝水!1988年9月6日,服装公司根据国务院对企业职工奖惩条例的文件精神下了红头文件,公司决定,给我予以除名处理,不承认我是公司员工。”
1990年秋天,蒋传银开始和他的拜把兄弟们合伙经营游戏机的生意,拍摄照片的这天晚上是他结拜三弟的生日:“从这个时候开始到1993年,是我人生中最风光的几年时间,真的沾了改革开放的光,比上班强百倍!那个时候,城区游戏机很少,和我兄弟们一起入伙,他们拿钱买机器,我就把家里的老瓦房腾了一间出来专门摆放机器。由于我家的老瓦房紧靠电影院,来往行人比较多,生意特别好,只要平时把公安的关系搞定,基本上不会来找麻烦。三年时间,除掉吃喝玩乐,净挣七万多块钱。1992年冬,拿着挣来的五万块钱买了一套74平方米的房子,好歹也算有自己的家了。
1994年春,电影院附近的老房子拆迁了,5姊妹每人分了4000多块钱的补偿费,当时的人都很单纯,一切听领导的安排,领导让死,不得不死!如果换成现在这个年代,打死也不拆,补偿这点钱够买什么?最多够买一个拉粑粑的厕所!
老房子拆迁了,只能重新租房子摆放游戏机了。看到游戏机挣钱快,左邻右舍一窝蜂地模仿起来,原本开饭馆的,生意还不错,饭馆不开了,开游戏机场子,发展到最后,连我自己都笑了,一条小巷子,全部是游戏机,老板比打游戏的人还多。更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好吃懒做的地痞流氓盯上我们了,这些烂货无帮无派,没有老大,各自当政,弄得我们也不知道该找谁来摆平他们。最初他们只是通过把游戏机的程序打乱赢钱,到后来直接上门收保护费,每次300到500块的要,如果不给,直接把机器砸烂。其实他们更明白,我们绝对不敢报警,警察一来,机器肯定全没收。再后来更离谱,晚上快关门的时候他们才来,包里有多少拿多少。1994年秋天,实在挣不到钱,只能把门一关,改行做服装生意。”
1995年3月,蒋传银和他的爱人小段最后一次婚前合影:“这张照片是兄弟们帮忙拍摄的,实话说,此刻的我们俩个都是强装笑容,感情已经彻底破裂了。1996年7月初,小段跑到法院申请离婚,1996年8月6日经过法院民事调解离婚,房子、阿里斯顿180立升电冰箱、长虹牌21英寸彩色电视机、三峡双缸洗衣机和一套座布沙发、8个板凳和锅碗瓢盆归我。她则拿走了个人衣物和五千块钱,诉讼费500元也是她一个人自愿承担的。她也知道,我做服装生意亏大了,已经是个地地道道的穷光蛋了。其实,服装生意亏损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主要是兄弟们都在响应小平同志的号召,一切向钱看!都在创业,都需要钱,原本进货的钱都借给他们了,没钱进货,服装店自然就垮了。补偿她的五千块钱,是我求爹爹告奶奶东凑西借的。不说了,都是过去式了,和小段离婚这么多年,很少过问她的生活,我仅知道的是她单位破产后,和我一样都成了无业游民,四处打零工过生活,听说她中间也耍了几个男朋友,但没有结婚,估计是她不能生孩子和自身怪脾气的原因吧。
离婚后,开了两年小饭馆,刚开始的时候生意还可以,后来慢慢不行了,狐朋狗友太多了,知道我开饭馆,长期过来吃饭喝酒,不仅他们自己来,还带上他们的兄弟一起过来吃饭。大家也知道我重江湖义气,好朋好友,为兄弟朋友两肋插刀都行,既然是兄弟朋友,吃饭肯定免单,两年后,活活吃垮了,彻底成为穷光蛋了,就像当时一首歌曲唱的哪样,真的一无所有!
2002年10月初,结拜兄弟老三找到我和老大,说他打算做一笔大买卖,现金周转不开,打算借我们的房产证到银行抵押贷款,他还说,既然喝过结盟血酒,磕过头,发过誓,我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有苦同担,有福同享,我们不帮他谁帮他?是呀,既然是拜把兄弟,我们怎能不帮?就这样,拿着我的房产证贷款二万,老大的房子比我的房子面积大,房子也比较新,贷款了五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