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益平:河道渡工相差二十岁的暮年之恋
晚餐很简单,稀饭就着泡菜,坐在床边的袁益平为吃饭发愁:“上个月中旬,村干部看到我日子难过,打算找时间召集村里在家的老人和孩子开一次大会,建议过船费每人每年上涨一块钱,按照每人每年三块五毛钱收取。村干部还让我收取外村人过河每人每次一块钱,上涨五毛钱,摩托车也按照一块钱收取。对了,自从老太婆和我过日子以来,村里人背地里议论我,说我变态,说我不是人,连比我大二十岁的老太婆都不放过,我很生气,很多时候都想把老太婆赶走算了,但冷静下来还是舍不得,好歹她也是女人,也很可怜,算了,不说了,村里人爱说就让他们说吧!”
2008年12月16日12点16分,袁益平忙得不可开交:“从5.12北川地震到现在,每天忙得连打瞌睡的时间都没有了,经常大半夜有人喊过河。说实话,我真不想起来拉船,真的太累了。可一想到都是外地打工的人们急着返家看看亲人是否安全,只能强撑着身子起来撑船,现在村里的人们又开始忙着灾后重建了,过河的人还没有明显减少,而我的两只胳膊在这几个月时间里都累出毛病了,稍微用点儿劲就痛得厉害,真的拉不动了,村干部说了,为了救灾,必须要坚持为人民服务。”
忙着收取外地人过船费的袁益平谈起地震后的变化:“平时在外打工的村里人大部分都回来了,我也想张口和他们要过船费,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感觉说不出口。值得高兴地是,这几个月外村人过河明显比地震前多了许多,一个月下来可以收一百块钱左右,本来想按照村干部的指示,外村人过船费用上涨五毛,收取每人每次过船收取一块钱。考虑再三,还是没有涨价,汶川这次地震好像死了不少人,总不能利用地震这个机会发国难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