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艳:我只想说三个“对不起”
2006年3月16日14点51分,坐在出租房内的洪艳默默流泪,病情加重导致她情绪极度低落:“从被检查出得了白血病以来,我一直拼命干活挣钱,由于身体越来越差,以前帮私人老板灌装药品的活也不让我干了。我听工友们私下说老板灌装的药片都是假药,但我还是舍不得丢掉这份工作,毕竟我都病成这个样子了,只要有人请我,只要我能干得动,我都愿意干。可是,尽管我和老板多次求情,最终老板还是没有让我继续干下去。为了生活,我只能四处帮别人做钟点工,打扫卫生。四年过去了,钱没挣到,病却越来越重,皮肤上出现了大面积的水疱和溃烂。如果再没钱看病,我就只能回老家等死了。在我和雇主罗姐告别的时候,她得知了我家的情况,二话不说就拿出了一万块钱,让我赶紧住院检查。她说,她曾是一名军人,应该为我参加过战斗的公公做点事情。”
近来几天有两家媒体采访过洪艳,媒体也希望通过她的遭遇让更多人关注白血病家庭的无助:“在罗姐帮助下,我在2005年10月26日入院检查,医生看完检查结果后说我可以进行骨髓移植,成功率大概有百分之七十,整个手术费不低于25万元。为了给我看病,罗姐捐助了十万块钱给我,她的同事捐了2万块钱,我的兄弟姐妹们也凑了3万块钱,还差10万块钱。实在没有办法了,我的姐姐就找县里妇联求助,找当地红十字会求助,得到的答复是,我们县是国家级贫困县,无能为力,他们能做的就是给我出具证明。由于没能凑齐所缺的十万块钱,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后,我不得不放弃治疗出院。昨天记者问我将来有什么打算,实话实说,罗姐和家人凑集的钱也快用没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想活着,只要让我把病看好,哪怕让我坐牢都乐意。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我们家一穷二白,眼前吃饭都成问题了,谁又能帮我?谁又能免费给我药吃?”
2006年3月28日17点19分,奔走了一天的洪艳很不高兴,一直不停地抱怨丈夫:“今天差点被你这个破自行车摔死,平时自行车掉链子就算了,今天上坡最关键的时候掉链子,要不是我反应快一点,肯定就被后面的小轿车压死了,病死就算了,如果被车压死就不爽了,明天说什么也不骑车了,一定要坐公交车到医院,再也不想省这点路费了,有钱就看病,没钱就等死,光靠省这点路费钱够买啥?你就是省一年的公交车费也不够买一粒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