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杰:“中国的良心”

2008-11-30来源:中国扶贫杂志
 
我不是英雄
他叫张仁杰,1984年12月生于安徽省六安一个农民家庭,12岁离家谋生,当过砖窑工、挖煤工,捡过垃圾,15岁时在一位好心人的帮助下就读武术学校,19岁从武校毕业后来京闯荡,那是2004年10月。第一份工作是某健身中心的教练。2005年初,为了帮助“海豚女孩”筹集医疗费,开设感恩中国博客。2005年7月,为了帮一位奶奶找到家,辞掉工作,建立了感恩中国网站,并租1.8平米,月租20元的小屋,成立了感恩中国办公室。他一直坚持:捐款者和受捐者直接联系,自己不经手一分钱,也不收一分回报。
每当夜幕降临,张仁杰逐个巡访乞丐们的落脚点,看看他们是否安睡。在午夜时分,敲响朋友的房门,借用朋友的电脑,联络需要帮助的人,把他们的故事放到网站上,而他的全职工作就是帮助别人。因为他无私的爱心行动,引起了各界关注,通过网络感动了整个中国。
感恩中国网站已经建立了3年,随着帮助的人越来越多,网站的知名度也越来越高。作为站长的张仁杰开始被网友称为“老师”,还有部分人尊称他为“中国的英雄”。张仁杰说:“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英雄,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网络上,有人建议把张仁杰称为“中国的良心”,但是,给年少的张仁杰戴上这样的头衔有点太过沉重。在法国,有一位叫阿贝·皮埃尔的老人,被国人称为“法国的良心”。他终其一生为穷人奔走呼喊,从1954年在收音机里为无家可归者发出愤怒的呼喊到他离开人世。阿贝·皮埃尔的生活信条只有一个:唤醒社会良知,为穷人、为流浪汉、为被剥夺和被损害者寻求福利和救济。
张仁杰自封感恩中国网站站长,网络记者,没有人给他派工作,也没有人给他发工资,用照相机,依靠着天生的那份冲动,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走在北京的大街小巷中,流浪者称他为兄弟,乞讨者称他为朋友。
 
面对大家的质疑
有人怀疑过他这样做的目的,他要面对很多的质疑,有的网友曾经毫不掩饰地说:“张仁杰,你在做秀吧!”2006年过年的时候,记者问他:“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他面对镜头,沉默了5秒钟,摇摇头说:“不知道”。现在,如果某天你碰到张仁杰,再问他这个问题,他会很干脆地说:“不知道”。在张仁杰看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是做人的一份良心。
有人曾问张仁杰是不是在做慈善?他说,也不知道自己在做慈善还是扶贫,也不知道盖一个帽子有什么意思。朋友会打趣地问他,“你天天这么忙,到底在做些什么?”在他眼里,只想能踏踏实实做十年的事情。谈女朋友的事情从来不敢奢望,因为现在他实在没有时间。
感恩中国这个平台,不是国家给的,也不是必须干的,但对于张仁杰来说,这是做人的一个底线,做人的一份良心。既然这个平台可以帮人,他认为自己有这个义务来帮人。虽然有人说他没工资,日子过得不好,但是他还是决定踏踏实实地做十年,十年当中能让一些人得到一些温暖。
以前有人曾对张仁杰说,世界上要救的人太多了,你救一个两个这样的人没有意义,撑死一年帮助6000个人,加上助学,有什么意义呢?对此,张仁杰的心态放得很平,能帮一个是一个,能带动一个算一个,而且他现在带动了很多关注贫困的人。
张仁杰对十六大提出的“和谐社会”有独到的理解。张说:“什么是和谐社会呢?和谐社会并不是一个人的和谐,不要搞错了,而是你、我、他都和谐了。这不是很好吗?有人说我现在做的事情应该是由政府来做,但是我认为无论是扶贫也好、慈善也好,应该是人人参与,这样的力量是最大的。不能单靠某一个组织,要多元化,现在感恩中国不就是一种途径吗?”
 
陷入深深的失望中
其实,张仁杰最大的压力来源于自己的良心,而不是别人的压力。
2007年的冬天,于奶奶的家还没有找到,每次到奶奶那,张仁杰都要掉着眼泪走,因为奶奶跟他吵着要回家:“哎呀大孙子来了,带我回家,带我回自己的家去”。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他心里很难受,于奶奶确实需要回家,但是他却无法找到她的家。于奶奶的家还没有找到,而小女孩杨丹的去世,让张仁杰陷入了更深的愧疚。杨丹有先天性心脏病,她和父母一直在北京乞讨,希望有一天可以凑足钱治病。张仁杰向媒体求援,希望呼吁更多的好心人来伸出援助之手;他还四处奔波,只要听说哪里有善心的人,他都会登门求助。然而,就在他终于给小杨丹凑足治病钱的时候,却得知孩子在前一天晚上心脏病突发,离开了人世。
那天,张仁杰哭了。他的好兄弟,清华大学学生爱心公益协会副会长段冰说:他跟我讲起小杨丹的故事,他把责任归于自己,说自己非常难过,喝了些酒。就坐在小杨丹曾经流浪乞讨的地方哭了。杨丹去世了,救助站的于奶奶还在盼着回家,张仁杰陷入了深深的失望中,他说:“太卑微了,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连一个孩子我都救不了,我总觉得很失败,我很绝望。因为我觉得他们那种渴望的眼神,在等着我给他们创造机会,但最终我什么也做不成,什么都没有。”
这几年走下来,在最为困难的时候,张仁杰还能咬着牙挺过来。他总觉得是那些捐赠者一直在后面推着他,让他不断前进。“是这些千千万万好心的捐助者,他们在那里推着我,推我走到今天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眼睛红了。每次看到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得到帮助,他心里都会很高兴,对捐助者充满着感激。
 
我还是条汉子
关于将来,他不知道怎么平衡感恩中国和自己的生活,似乎注定要牺牲其中一个。
张仁杰坦然地说:“现在,我觉得自己身上的压力很大”。压力大在什么地方呢?他举了个简单的例子:“和哥们喝完酒,他可以开车回家,他敢开,我就不敢开。他死了就死了,但我死了我手上那么多的资料怎么办?经我手上走的事情怎么办?助学是一个系统工程,孩子每年的转学、升学,这些东西都要张仁杰来弄。万一张仁杰死了,这些资料怎么办?这些爱心志愿者和需要帮扶的人之间的桥梁怎么搭?怎么建下来?”张仁杰的命已经不仅仅属于他自己了。
将来他要结婚,也将有自己的家庭。到时候他还能不能有那么多的精力来做这些事情?很难说。有人曾经问过他,坚持那么多年的秘诀是什么?张仁杰说,没什么秘诀,最大的秘诀就是把个人需求降到最低,减少自己出去挣钱的欲望。我们相信凭着他的个人能力,他现在也可以租每月2500元的房子。但当他忙着挣钱,忙着还房租的时候,就没有心思做这些事情了。所以他觉得自己压力很大,毕竟他的生活不能一直像目前那样。他给自己十年的时间来做感恩中国的事情,趁着自己现在还年轻,父母身体还健康。
但是他认为,老是这样做下去也是不对的,自己是在做自杀性的事情。虽然有的人说他的这种救助方式很好,但是他觉得也是不好的,也是被逼的,这个做法是很不科学的。事实上,即使有很多人对基金有看法,但他更倾向于用基金的方式,毕竟基金会作为一个机构,有那么多人做事。他并不赞同大家都像他那样,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付出来,他认为这对于个人来说,是不公平的。
国外的基金会运营得很好,是因为社会诚信度很高,所以张仁杰也有过把感恩中国做成基金的打算。但算完帐后,他就心疼了,最后还是放弃,宁愿自己多干省点钱救人。但是,谁也无法保证高强度下的工作,张仁杰的身体能不能像他的意志一样坚强。
张说:“通过感恩中国的平台,除了能让有些人得到帮助,让孩子们能够上学,其实我还想替那些小人物呐喊几声,尽管我的声音很小,很微弱,但我还是希望能帮他们喊两声,把他们的心声、把他们的喜怒哀乐、把他们人生的冷暖表达出来。如果感恩中国,有一天没有影响力了,帮不了别人,我可能会很坦然的走开。我大不了从头再来,再跑到南京码头,再当一回码头工人。我想我会照样挺起来,我还是条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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